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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王牧羽的“一朵云”

2015-03-30 16:33:36 来源:雅昌艺术网专稿作者:徐婉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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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牧羽

王牧羽工作室

  王牧羽这三年痴迷于画云,在他黑桥的工作室到处都是“蓝天白云”。和很多山东籍水墨艺术家并不一样,他并不过分依赖和沉醉于传统水墨的养分。从最早师古人倪云林画传统山水,到中期读研跟从山东艺术学院岳海波学习水墨人物。习画20多年,王牧羽越来越明确自己感兴趣的还是身边的事物,终在山东“待不住”,2010年进入首都师范大学美术学院刘进安现代水墨工作室画自己所想。

王牧羽《惊蛰》60×98cm  纸本水墨  2012年

  在生命的转折处爱上一朵云

  “世间所有本来就无差别,倒不如去专心爱一朵云吧。”这是去年冬天,王牧羽《写给云的一封信》中的一句话,也许是他对为什么这么痴迷于画云的最好情感表达。

  2012年,王牧羽因为一场严重危机到生命的病变,在医院的病床上躺了好几个月,在治疗的过程中,唯一陪伴他的是病房窗外的云。“那时候我在一所医院的13层楼的窗前,我会一连几个小时盯着看你如何变幻各种肤色和表情。你会迅速从臃肿变成轻灵,一会儿又从透彻变得心事凝重。你会模仿世间一切的生物与瞬间,然后又会在我刚刚会心而笑时忽然消逝无踪影。”字里行间中,好似热恋中的情郎,却又是他在生命关键时刻体悟到的变化。

  2012年之前,王牧羽也曾画过云。2011年,他正在大量创作关于城市风景的《边缘系列》,那时候,云只是他画面中的背景,和山石、树木、城市、工地都是一样,只是丰富画面的元素之一。“2011年的《边缘系列》我在努力拓展宣纸和水墨的表现力,尝试水墨能不能画这个无形之物。我发现中国传统山水画中,很多对云的表现其实是不够的,传统山水中的云大多受线的造型意志影响,但一旦用线去勾勒云,就会僵化成一种图式,另外比如说卷云、层云都没办法很好的表现。”

  而后从鬼门关里闯过来的王牧羽自然对云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触,“躺在病床上就决定要画云了”。住院期间他搜集了大量关于云的资料,2012年的11月,他动手画了《云图》系列的第一张《惊蛰》,希望自己如“惊蛰”时节一般万物复苏。画面就像典型的18世纪末19世纪初英国现实主义约翰·康斯太勃尔的风景画,“画这张的时候出奇地顺,如有神助一般,以至于后来再想重新再画几张已是感觉画面别扭,没有当时来的空灵和酣畅。”这张《惊蛰》无疑对王牧羽来说是特别的,在生命的转折处,他希望自己往后的创作能量和云一般有无穷张力、万般变化。

 

 

王牧羽“边缘系列”《城市系列之三》   69×93cm 纸本水墨  2011

王牧羽《云图·象生》138×70cm  纸本水墨 2013年

  云,无穷可能性的代名词 

  如果说,2011年《边缘》系列中的云是艺术家的无意识举动,是为了丰富画面而补充的元素。那在2012年11月之后,王牧羽一直持续的《云图》系列则是一次慎重的选择。这个阶段,王牧羽的作品画面开始借鉴了大量西方风景油画和水彩画的表现手法,区别与中国传统书画中用勾线的方式表现云团。

  但揣度云的表面形象并没有使王牧羽得到满足,“我开始考虑为什么画云?我开始想云的外形可能会像什么?通过云的形象来联想和通感某种情感意义。我们时常看见天空上的云彩有时候像龙、马、鸟等动物,也可以是战争或拥抱。”这个阶段的王牧羽依旧将地面和天空在画面中做结合,地面的墨色厚重,而天空中的云朵表现轻盈。

  很快地,他又再次不满足。“像什么”变得太过于直白,王牧羽觉得这远远不够表达他心中真正的云。“我不再满足云像什么物象的形态意义,更多的开始考虑云在许多文化、文学,甚至哲学命题里,它是否与某种精神有暗合之处。比如云的某些特性像流动、变化、无形。所以这个阶段,我更多是取云的象征意味,让它带有符号感。”

  转眼,就看见王牧羽工作室的电脑桌上随手放着两本《云的理论》。一本是于贝尔·达米施(Hubert Damisch) 围绕着帕尔马修道院中的一幅穹顶壁画,层层展开,对科雷乔的大胆创新之举进行了更深探讨而写的《云的理论:为了建立一种新的绘画史》,一本是法国斯泰凡·奥德吉(Audeguy.S.) 围绕云彩展开而写的小说。他说,在老家还有一套,这样不用来回带着跑了。可以想见他在“如何画云”的问题上,下了很多心思,以大量的尝试和推进,不断进行不满足式的自我扬弃。

王牧羽《刘伶》 50×33cm 纸本水墨 2013年

王牧羽《山涛》 50×33cm 纸本水墨 2013年

  关于云的符号探索,2013年的这期间王牧羽做了很多尝试,画面也同以前不一样。画面中不再有地面,而是纯粹的画云。他画的《嵇康》、《山涛》、《广陵散》等等,用他的话讲“更多的是画一种感觉。”他在找,找一种内在的“象”,而非不仅仅只是“像”。“在我的理解中,我表现语言的符号是弱化情感的,是具有更广泛示意和认可度的。”

  例如他画了很多次竹林七贤之一的山涛,“历史记载中的山涛是一个很矛盾的人。他一方面向往玄学、清谈、清高,希望结交嵇康这样卓而不群的朋友成为竹林七贤,同时他最终又向司马氏权贵低头,还去游说嵇康,被嵇康大骂。山涛本身内心纠结矛盾,我用这样一种蓝和白纠缠不清的物象来表达。这个图式后来我又画过好几张,一直想把握那种感觉。这个过程应该说跟我在努力理解山涛这个人,但不是他表面的象形意义的,而是他内心,他的人格、情感,和他的象征意义。 ”这个时期,王牧羽停留了很长的时间,他一直试图让云从“外”转向“内”。

  2014年,王牧羽的云又发生了变化。原先作为背景元素的天空或者说是蓝色开始与画面中的云互为照应,用一种“流淌”的方式让观众不能再将它忽视,王牧羽希望他画的蓝天不再只是白云的陪衬。“为什么要用‘流淌’?我想如果没有‘流淌’的蓝色,观众能关注到、能赋予和思考的画面只有云本身的图像。蓝色被一厢情愿地变成了一种背景,不论把它理解为天空或者是海洋,它都只是一个背景了,在这个画面里边成不了主体。我想打破欣赏的顺序。”

王牧羽《知北游之一》 200×145cm 纸本水墨 2014年

王牧羽《天空之城之二》 97×145cm 纸本水墨 2014年

  惯性思维是可怕的,看画亦是如此。人们总是关注中心的、聚焦的有形对象,而忽略边缘的、模糊不清的、隐性的混沌事物。“我想这恰恰影射到社会里边许许多多司空见惯却忽略反思的东西,如何更强化这种有意识的破坏,是我现在正在思考的。”不破不立,不破不新。上世纪贫穷艺术的“奠基石”、极少主义的始祖卢齐欧·封塔纳(Lucio Fontana)用一把刀同样也改变了欣赏的秩序。

  最近,王牧羽的云又有变化。他将云扁平化,去结构化,与大地再次相接,画面变得越来越相对抽象。早期《边缘》系列所画的建筑工地的仔细描绘的蓝色样板间,变成几个鲜艳的色块保留了下来。而抹去形状的云成为一团没有具体形状的色块,出现在画面的中心,让人感觉倒是一团势能直冲而来。这一系列的作品王牧羽正在尝试从结合多种呈现和材料形式。

  一步步走来,王牧羽说自己对云依然非常有感觉,“感觉还有很多可挖掘的东西,我希望一直将云的母题进行下去。”也许现在画云对于王牧羽来说,更大的魅力是画一种无穷大的“可能性”。

 

 

 

王牧羽《云图·倾城》 176×125cm 纸本彩墨、丙烯  2013年

  从日常中寻找水墨语言的当代性

  其实看早几年的王牧羽的作品,来北京之后学习开始产生了很大的变化。我不知道王牧羽在山东时有没有画过“日出东山”或“花开富贵”,但显然是他内心所抵触的事情。“2009年我感觉在山东再也待不住了,于是辞了老师的工作,来了北京跟着刘进安老师学习。”

  刚来北京的一年里,王牧羽画得特别拼,刮大风的天也要跑到外面去写生。“那一年,创作加上习作,我画了两三百张画,而且不少都是特别大尺寸的。”那个时候王牧羽话的《边缘》系列就是每天他从首师大房山校区开车去老校区上课路上的风景。近40公里的路程,在高架桥上,在高速路上,往两边看,到处都是城乡建筑工地和农田。“那个时候,闭着眼睛就能画出来,每天在路上都要看好几个小时,全都印在脑子里了,这就是切切实实发生在我身边的事,我特别有感触。”

  不管是住院前画的《边缘》系列,还是出院后面对突发的北京“721大水”所临时决定画的《突围》系列,还是每天大家关心的蓝天白云,“身边事”是王牧羽越来越明确的线索。

王牧羽《突围·7月22日·阴》 180×98cm  纸本水墨  2012

  2012年夏天,王牧羽刚出院没多久,北京突发的一场“721洪水”事件,让他临时动意画了《突围》系列。三个月的时间,他画了大大小小二十张画。11月的某天,他给自己的导师刘进安打了个电话,说自己画了一批“洪水”。最初听到这个消息刘进安并不是很赞成他将焦点放在灾难题材的创作上,认为他也许从生病低落的状态中还没有走出来。不想见面拿到画一看大出所料。

  画面中的人物在被洪水淹没的公交站台、汽车、树木之间游泳、继续等公交、在电话亭打电话,带着一丝幽默感。“这些场景,有的是我亲眼所见,有的是看见报纸上的图片新闻。这就是真实的生活,并不是大家一想到洪水或灾难就是一幅惨绝人寰的场景。”虽然空看画面有点荒诞的感觉,但在王牧羽看来,这就是身边的真实。这三个月,王牧羽看成是自我状态调整的一个阶段,也作为半年没有动笔创作的过渡和调式阶段。《突围》系列后,紧接着他就进入到《云图》系列,开始画了《惊蛰》。

  2015年的王牧羽,又将此前出现在《边缘》系列中的地面,与云有了新的结合。对于“地面”,王牧羽一直有很大的兴趣,并在当时就对自己有一个界定“我只画跟我自身有关的事、物和感受。跟我无关的事物再壮美、再宏大,我画不,我也不画。太行山美,我画不好。青城山美,我也画不好。那些杂志上到处可见扭捏作态的小美女也很好,但跟我都没有关系。以前我画过,现在我都不画了,因为我知道这些都跟我没关系。”

  但王牧羽所追求的当代性并不是一味的抛弃传统,从他的每个系列中都能有所发现,他的构图和视角总是“平远”的,这与他对倪瓒偏爱有着很大的关系。“我对简约、对空白的这种偏爱,对平远空间的偏爱,我不愿意画高大的东西,这都跟倪瓒有关系。我根本走不出来,传统以这种方式一直延续在我的作品里。我不认为我在背离传统,而一味追求和吹鼓当代性,因为我脱离不了的,这就是我生存的环境。”今年四十的王牧羽,正用他的方式表达着对水墨的“不惑”。

王牧羽《天空之城之三》 97×145cm  纸本水墨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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